留言很快地滿三筆了,來說一段巧合的故事,豎起耳朵,仔細聆聽吧!
壓力滲透著空間,那是壓迫的窒息,那段日子,在醒與睡間,填充在其間的,是各科考卷,非要把你這三年所學,透過考卷,呈現學習成果,寫完了一輪的三年各科總複習,又有不同版本的總複習卷,自告奮勇地,遞補上來,不為什麼?只因你活該是國三考生,這樣的解釋,滿意了嗎?我也是廣大的國三考生之一,一樣上著課,寫著複習卷,然後參加第八節,接著去上補習班,那時的我們,像是件衣服,被一遍又一遍的擰乾,直到一滴水不剩,正常分班嗎?操!讓我告訴你,那假日上課他媽的加強班又是什麼鬼?詭異的資訊班跟國樂班又是什麼?忙著敷衍作表面,這,就是台灣的教育,沒什麼的,管它藍綠,管它三隻小豬或是兩隻老虎,教育部,壓根沒有存在的意義,於我來說,它就像是廟宇的香油客,負責灑錢給各校做做功德嘛!輕鬆又寫意,在那個時空,你我只能苦中作樂囉!
第八節是拆班上的,講台上的老師,在說什麼?我一點印象也沒有,耳朵好像飛進小蜜蜂,嗡!嗡!嗡!望著窗外,看著不規則又長的醜的樹木,這是母校唯一的風景,左邊的女生,是隔壁四班的,瞧她認真地作筆記,我就想鬧她,後來我發現,拖著人沉淪好像是我的專長,第一次的談話,是跟她借課本,但是,有跟我上第八節的同學都說,我跟她第一次談話的契機,在於我要擤鼻涕,不得已跟她借衛生紙,那場景太黏膩了,時至今日,我仍堅信著,第一次與她交談的機緣,是建立在學術交流的借課本上。
婆閒話家常:『你不是喜歡長頭髮的女孩,國中女生頭髮都很短吧!』
『在那個時候,她的頭髮算長的啊!』頭髮算長唷!婆提高了半度音,糟糕,氣氛太輕鬆,又被套話了,好傻好天真啊!
令我不解的是,她的清湯掛麵,也有飄逸的效果,為了探知這個神秘的生物,我每天都犧牲寶貴的第八節,來跟她進行交流,三四班很榮幸地被同一個歷史老師指導,本人更榮膺歷史科長這職位,巧合的是,她也擔任班上的歷史科長,考試時共用一份解答,誰先考誰先使用,比較後面考的,就去跟對方拿,在這件事上,我耍了點心機,她都會詢問我什麼時候考?她好安排考試時間,明明就是星期一考,我就故意說是星期二考,然後,她都得來跟我拿解答,為什麼這麼做?好玩呀!那時的我,的確是這麼想的,年歲稍長再憶及此事,發現不只好玩,其中更增添了小小的期待,每當,她出現在我們班門口,我便得意地拿著解答給她,更甚者,我還會算她第幾節下課會出現,陰了她幾次後,她不在出現了,我相當納悶,原來,歷史老師給了她另一份解答,歷史老師還數落我,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同學,小唸了我一下,離去時,她向我做了個鬼臉,難得的樂趣,就這樣被剝奪了。
第八節我們還是相鄰而坐,每當看她賣力抄筆記的模樣,卻是在回寫紙條給我,老師們都以為她是個好學生咧!望見她這份認真的做作,我都會情不自禁,為她鼓掌,年少的我們真的很故意,越是嚴厲凶惡老師來上課,越是變本加厲傳紙條,紙條數量飛躍性激增,要是留下來的話,數目應是相當可觀,然紙條最後下場,都是徹底撕裂,即使紙條內容只是,今天天氣好好,我們也有不能讓別人窺見的默契,做事不留證據,是妳教我的。
有個同學,對妳們班某個女孩表示好感,我託妳要個檔,妳笑著說:『拿五百元來換。』一副奸商模樣,太多了吧!分你一些囉!給了彼此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,回頭跟我親愛的同學說,他只願意出一百元,這場交易於是告吹,唉!可惜了,全仔你錯過了一段良緣呀!糟糕,我透露了什麼嗎?不過,認識全仔的人應該不多吧!我想。
第一次學測結果,妳小贏我十分,瞧妳那得意的嘴臉,無所謂,妳會陪我去考第二次吧!妳猶豫了,妳想去唸高農,回頭,我拿著加權分數出現在妳面前,加權後,總分贏了將近一百分咧!妳只是淡淡地說,那你要陪我去讀嗎?這次,換我猶豫了,其實我也沒特定想念的學校,只是,覺得高職的證照不好考,尤其是餐飲,之後,我發現,到事情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,畢業前的一個月,每班都顯得浮躁異常,妳不知道跟誰玩起水球,淡綠色的體育服,胸口附近,若隱若現地浮現出粉嫩的粉紅色,我看傻了,望著妳濕漉漉的頭髮,妳發現我了,向我丟了一顆招呼的水球,我躲過了,亦或是,我逃開了,若是,當時再進一步,會怎樣呢?然而也只個若是,沒有意義了,妳拿著剛出爐新鮮的畢冊,出現在我眼前,我簽上了自己的名字,妳笑笑地伸出手,示意我,妳要簽我的畢冊,我胡亂編了個一個理由混過,我的畢冊翻開是一整片的空白,高中跟大學更是乾脆不買了,國三那年,再各個簽名本上,留下了一個開著坦克環遊世界的夢想,真是壯烈輝煌呀!
畢業後,我和妳完全失聯,不為什麼,因為,沒有妳的聯絡方式,我有個習慣,不會留女孩的聯絡方式,地址手機等等,因為我覺得,若是有緣一會在相遇的,到如今,依舊如此,我們都活在這個城市裡面,卻為何沒有再見面?卻只和陌生人擦肩,再度交談的那天,是高二的一節電腦課,進入豆豆聊天室,遇見了妳,如此特別的暱稱,跟妳的本名一模一樣,一定是妳吧!於是我私下密妳,果然是妳,聊著對方的近況,相識許久,那一天,我才知道,原來,妳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,令我吃驚的不僅於此,更震撼的在後頭。
『你們學校有個叫林家豪的學生嗎?』經一連串線索,發現,林家豪就是我的好友家宇,妳們是小時候的青梅竹馬,而妳到現在還忘不了他,去見她吧!跟家宇說,我們一起去高農找她,無奈他不肯,微小的裂縫,逐漸擴大成全面崩塌,我們的關係僵持了好一陣子,不懂,當年的女孩還記得你,為何你就是不願見她?你說大病一場後,靠藥物控制的你,模樣已不大相同。
『她不是那種只看外表的膚淺女孩』我激動地向你吼,相對我的憤怒,你倒是顯得冷靜,只是這冷靜帶著些許無奈。
『就讓時間永恆停在最美好的那一刻吧!』你緩緩地從口中,吐出這句話。
我在你的眼中,看到了掙扎的無奈,放下了,何苦要勉強你呢!一廂情願地想成全你跟她,想完成她的盼望,想終結你無助的苦戀,一舉兩得,兩個人快樂,失去了一個欣賞的女孩,換來一對好友,很英雄式的自以為是,到底是為你好,亦或是,我只想向妳邀功而已,那個星光微弱的夜裡,我們沉默了,選擇放下,就將記憶留在過往吧!那是我跟你間,爭執最激烈的一次,後來,原本崩塌的裂縫,逐漸修築至完好如初,甚至比以往更加堅固,有一年,我和你去逛后里夜市,沿途上,聊著高中種種過往,我笑著跟你說:『你懷疑她喜歡我,終究只是傳聞,而我欣賞的那女孩,是真真切切的喜歡你,我們扯平了,兄弟。』你笑了,笑得十分開心。
Déjà Vu是法文的似曾相識之意,初見妳時,就有這種感覺,或許,那是妳牽連著,我跟他之間的友情的緣故吧!很開心認識妳,認識家與更是我一大樂事,為了妳爭執,我也沒有後悔,事情沒有對與錯,只是,我們被太多太多巧合串聯,來不及反應,去歌頌命運的偉大,呆留在原地,愣了好久,好久。
- Feb 15 Sun 2009 10:32
Déjà V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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